其实,这个原则不仅在油画上,而且再国画,雕塑,装置,行为等领域,成功的作品几乎都是如此。
我们来看,被戏称为“四大天王”旅居海外的中国当代艺术家蔡国强,俆冰,黄永砯,谷文达,他们的作品也是遵循这个思维原则。
蔡国强:“收租院”,一个过去的具有社会主义代表的雕塑,通过新行为方式,展示他的制作过程。“草船借箭”,一个旧的成语,通过一个装置产生新的组合。“火药装置”更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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俆冰:“猴子捞月”,一个中国古代民间寓言故事,用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文字变型成猴子,组合成一个新的装置,寓意“忙来忙去一场空“,他的一系列“文字游戏”,都是通过对文字的解构,进行装置,是对文字现有的概念进行新的改组和调整。
黄永砯:“银行沙子”一个旧上海1923年建的汇丰银行,用沙子堆积,产生新的组合,以此来表达金融是临时性的,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。
谷文达:《碑林——唐诗后著》,唐诗,碑林非常旧的元素,而内容却是唐诗英译本《翡翠山》的英文声韵来选择同声字译回成汉语,以此来表达不同的人种和文化的混杂与杂交等后文化和后殖民现象。而他的作品《联合国》,《墨术》,《艺术。中国百词》也同样遵循了这样的思维原则。
反观我们当代国内的某些所谓的行为艺术,并没有遵循这些原则,如:遭到众多指责的吃婴儿行为,还有从牛肚子爬出来的行为,原因何在?依我看,其原因就是他们用的元素是新的。
那为什么要旧元素新组合呢?
众所周知,现代艺术是反古典,反传统的,也就是反旧的,而后现代又是反现代的,既然反现代就意为着又回到旧的体系中去,这显然不符合艺术规律,后现代就选择了折衷的办法,把古典的和现代组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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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的元素新的组合就是后现代的思维方法。
并不是所有的旧元素都可以拿来组合,在选择这个旧元素时必须考虑它有没有普遍性,比如,上述“四大天王”所用的元素汉字,火药,书法,唐诗,寓言,碑林都有普遍性,这些不仅具是本民族的普遍性,同是也具是国际的普遍性。同样,如果陈丹青用的是不知名画家的作品画册作为“静物”,他的作品不可能引起关注,因为知名画家具有普遍性。再比如,上述第七届中国广告节全场大奖作品,油条在国内具有普遍性,而在国外并没有普遍性,因此,他只能在国内拿奖,如果拿到国外,恐怕连入选的机会都没有,这也就是中国的广告在嘎纳广告节连连失败的原因,如果把油条换成薯条,我看,拿到广告节上去肯定会来一个“零的突破”。
我们再看陈逸飞的作品,他选择的旗袍,既有民族性的普遍性又具有国际性的普遍性,但是,光有这些还不够,他必须有新的组合,也就是说,如果人物的面孔也是那个时代的,他画的再写实,也是古典画派,而古典画派到了伦伯朗那里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,怎么会有他的位子。
这里就说到新组合的问题,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说从牛肚子爬出来不是当代艺术的问题,因为这种行为不仅元素是新的,而且组合也是新的,这跟当年杜尚先生把小便池放在展览馆,道理是一样的,现在看来这些都是现代艺术,是过时的,如果他比杜尚先生早一天干了这件事,那中国的艺术史,包括世界艺术史都要改写了。
还有这种组合不是并列关系,而是兼容关系,二个元素应该是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如:太极拳和奥运五环,如果把太极拳换成碑林,书法,就产生不了兼容关系,不兼容就谈不上新的组合,以此类推。
以上观点仅仅是个人的一点看法,不够成熟,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,设计的领域在扩大。绘画,雕塑,装置,行为艺术都是设计艺术,电影,电视剧也都是设计艺术,只是表现手段不同而已。《还珠格格》《康熙王朝》《流星花园》就是遵循旧元素新组合这种思维方式而设计出来的,可能导演不自觉的运用了这种思维方式,但它们高收视率还会有其他原因吗?张艺谋的《英雄》肯定也是设计出来的,旧元素是秦始皇,剑客,侠士,那我们就等着看他是如何进行新组合的。
如果真要把艺术同设计分开的话,那就是,艺术的设想计划更多的是精神领域,而设计的设想计划更多的是物质领域,但是物质和精神能分开吗?
除了绘画,雕塑,装置,行为,电影,电视剧这些,我们再看看身边的建筑,身上的服装,居住的环境,家里的装修,不都是在自觉和不自觉的运用了这种设计思维吗?
用设计的思维看当代艺术,而当代艺术都是在设计吗?
范迪安先生前不久提出来当代艺术是“旧邦新命“,应该也就是这个意思,这种提法本身就用了旧元素,并且进行新的组合。